民主燈塔已逝？公民實驗室創辦人示警：2025年的美國，已成監控強權

踏入美國，竟需先買一台全新的筆電和iPhone？全球頂尖網路安全專家、多倫多大學「公民實驗室」（Citizen Lab）總監羅納德・迪伯特（Ronald Deibert）在2025年4月的這趟訪美之旅，揭示了一個令人不安的真相。他將所有個人電子設備留在家中，落地後直奔購物中心的蘋果專賣店購買新機，只為將被監控的風險降至最低。他直言：「我假設自己隨時隨地都被監視著。」曾被視為自由民主典範的美國，如今在他的眼中，已然今非昔比。

為公民社會而戰的「反情報機構」

迪伯特於2001年創立的公民實驗室，是全球少數獨立於政府及商業利益之外，專為公共利益調查網路威脅的機構。其成名之作是2009年揭露「鬼影網路」（GhostNet）的報告，該報告曝光了一個源自中國、入侵全球超過100個國家外交辦事處（包括達賴喇嘛辦公室）的龐大間諜網路。至今，該實驗室已發表超過180份分析報告，更率先揭發沙烏地異議記者賈邁爾・卡舒吉（Jamal Khashoggi）遇害前，其身邊人士遭商用間諜軟體監控的內幕。

美國光環不再：民主支柱正遭侵蝕

迪伯特坦言，他對美國的看法正在改變：「美國的民主支柱正遭受攻擊。」在川普第二任期內，他親赴哥倫比亞大學，記錄下學生抗議活動期間的嚴密監控，包括校園上空的無人機和異常嚴格的安保措施。

更令人擔憂的是，2025年，美國移民及海關執法局（ICE）重啟了與間諜軟體供應商Paragon一份價值200萬美元的合約。這種將間諜軟體用於國內安全事務的做法，與部分歐洲國家及以色列政府的舉措如出一轍，顯示監控工具「內銷」的趨勢已是兵臨城下。

監督機構的末日？

「我不認為像公民實驗室這樣的機構，現在還能存在於美國。」迪伯特的言論擲地有聲。他尤其對美國聯邦監督機構和學術界面臨的壓力感到震驚。例如，川普政府於2025年9月以黨派考量為由，停止資助一個旨在防止聯邦機構浪費與舞弊的政府組織。白宮更威脅，若大學不遵守政府在特定議題上的指令，將凍結其聯邦補助。

電子前哨基金會（EFF）執行董事辛蒂・科恩（Cindy Cohn）對此評論道：「公民實驗室設在多倫多，使其能大致免受我們在美國所見的攻擊。如果我們要回歸法治、保護人權，那麼它的存在將至關重要。」